大理的节庆

□ 李康学

“千年赶一街，一街赶千年。”在三月街上漫步而行，这街道看起来很宽，估计有四五十米。其地面都铺着麻石条，整体街道呈直线往苍山方向上行，长度约有一公里多。街道两旁的建筑多为两至三层砖木结构楼房，两边人行道旁，栽植有很多枝繁叶茂的大青树。

步行间，街道来往的人很少，据一环卫工人说，这条街要每月逢农历二、九、十六、二十三这四个赶集日子才热闹。而三月街最热闹的民族节，是指农历的三月十五日至二十日。

至于三月街节日的来历，据传说，主要始自唐永徽年间（公元650年至655年），是由传统庙会演变形成的。三月街的庙会又与佛教传入大理有紧密关系。相传古印度僧人赞托崛多来苍山讲经传教，收纳信徒，渐渐形成佛教庙会，而观音又制服了魔王罗刹。信徒们为感谢观音的恩德，每年要祭祀和交易，慢慢就形成了一条观音街。

此外，我也看过许多关于三月街的介绍，比如，关于三月街与大理民间的许多重要节庆来历，仔细分析，其实与一位女子的传奇婚姻经历是很有关联的。这位女子名张金姑，是当时白子国的国王张乐进求的三公主。金姑的外貌很美丽，很聪明，人也善良，但脾气有些倔犟。有次她言语顶撞触怒父亲，被逐出宫门。其出走后到了蒙化（今巍山），在三台坡饥饿昏倒于一棵树下，树上有一蛇溜下来要伤害她，危急之时，有一彝族猎人细奴罗经过。这细奴罗长得一脸麻子，其貌不扬，但为人不错，武功也高强。他用箭射杀了那蛇，救了金姑一命，两人自此结成良缘。后来，白子国王张乐进求在梦中先后遇洱河灵帝和城隍老爷托梦，让他接回金姑。于是，张乐进求回心转意，派人把三公主接了回来，并认可了这门婚姻。细奴罗此时也被推举为族中首领。张乐进求年纪已老，有一次，就借金丝鸟从笼中飞到细奴罗肩上之故，决意将王权禅让给了这位女婿。

细奴罗此后统一六诏，就成了创立南诏的开国君主。他和三公主死后，民间不断祭祀，渐渐就形成了民间的二月八至二月十七日接金姑、三月三送驸马、四月二十二至二十五日绕三灵、八月三十日至九月二日接阿太等四大民俗活动。这些民俗活动与三公主张金姑、南诏国主细奴罗、白子国王张乐进求、金姑母亲阿太、城隍庙老爷（金姑之舅舅）、玉案祠的金姑之二姐张姑太婆、神都本庙主的大军将段宗膀、洱河祠的水神、龙王段赤城、保安景帝张玉林等都有千丝万缕联系。这些人都成了民间供奉的人格化的各种神或本主神。《金姑的背影——大理绕三灵的历史人类学研究》一书中，将白族四大节庆活动的经历过程作了详细记述和分析，其书名以“金姑的背影”为名，含义也是很深刻的。其实，白族的节庆不仅四大节与金姑有关，还有火把节、年节、中元节、三月街民族节等等，也无不折射着“金姑背影”的重大影响。此外，据了解，大理的许多民俗节庆活动中，还充满了佛教、道教、儒教、本主同融合的一些内容，如祭祀释迦牟尼和观音、达摩等属于佛教；演唱洞经古乐属道教；庙中祭祀崇拜文王、孔子属儒教；抬本主轿子、载歌载舞到处游神活动属白族本主神的崇拜等等。这些多元文化在历史上共存的现象，也是大理节庆来历的一大特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