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杨泽文(大理州作家协会主席)
何永飞是从大理这片热土上成长起来的优秀白族青年作家,他早期创作的一些文学作品曾先后在《大理文化》刊发,《茶马古道记》也曾在《大理文化》节选发表。可以说,由州委宣传部主管、州文联主办的《大理文化》期刊见证了何永飞艰辛而又执着的文学创作之路。作为期刊副主编,每一次审阅到何永飞的作品时,都为他的创作进步感到由衷高兴。因为何永飞的创作不仅充满了民间情怀,同时也充满了大地意识,显示出了“接地气”的写作态势。这一点,就其《茶马古道记》的创作来说,表现得更为充分。
毋庸置言,就新时期以来的中国文学创作现状来说,诗歌的品质前期还是比较高的,但进入新世纪之后,诗歌创作的总体品质出现了下降趋势。究其原因可能很多,但一个很大的缺憾就在于:写一己悲欢、写个体幽微的生命体验、写自我的作品非常多;或者说关注内心生活的作品越来越多,而关注外在生活的作品越来越少,尤其是写大时代、大主题、大题材的作品更是少之又少。这无疑与我们的诗歌传统是不相符的,是有距离的。无论是我们的旧体诗还是新诗,一直有一个很好的传统,就是诗人及其作品与时代、与国家、民族、土地和人民,有着牢不可破的血脉联系。遗憾的是在这十几年,这种联系似乎不那么紧密和清晰了。而何永飞创作的《茶马古道记》,突然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,乃至让人眼前一亮。对本土的诗歌创作,也有一种提醒纠偏的作用。
在茶马古道上出生和成长的何永飞,对茶马古道始终充满了敬畏和依恋,茶马古道的兴衰也始终牵动着他生命的畅快与疼痛。为了创作长诗《茶马古道记》,为了彰显用茶马古道所装订的一部可歌可泣的民族团结之书、文化共融之书以及社会和谐之书,何永飞毅然走出书斋,走出城市,不畏艰险,不顾劳累,沿着当年的茶马古道,即今天的滇藏线和川藏线,进行了为期数月的游历与考察,无论从感性还是从理性角度上,累积了大量宝贵的创作素材,仅从这一点来说,何永飞就已经为自己的写作设置了难度与高度,这种挑战自我的写作,其本身就具有了写作的最大意义。
尽管当代诗人很多,但进行长诗创作的诗人却并不多见。从这一现象来看,长诗创作确实是有难度的,长诗的写作难度并不在于把诗歌写长很难,而在于从整体上掌握作品的容量,把握作品的方向,处理作品的细部和安排作品的节奏,具有相当的难度,尤其是在创作过程中,创作者需要保持特别饱满的情绪则是难上加难。可喜的是,何永飞不仅选择了长诗创作,而且最终成功完成了《茶马古道记》的写作。
应该说,何永飞创作的《茶马古道记》视野开阔,大气磅礴,叙事缜密、细腻,很好地解决了宏大历史题材和艺术表达相结合的问题,具有很强的思想性和艺术性,是一部激情之作,是一部充满想象力之作,也是一部既有创作难度又有创作高度的成功之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