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 段成仁
未到古生村,便听说了它的不同寻常。到了古生村,确实嗅到空气中那不同寻常的味道。
在村庄外的某一处,似乎有一个强力磁体,散发着强烈的磁力。周围的一切都被吸引住,顺从地向这一处汇聚而去。我裹在人流中间,也被吸引着,向这一处靠过去,再靠过去。
这一处,是我神往已久却一直未能到达的地方。到之前,心里头无数次地问:这一处,会是怎样的一种风景?
终于到了这一处。
这一处位于那条小溪的入海口。小溪口右侧有小广场,广场左右有榕有柳,后有本主庙,前有大理石雕花栏杆,石栏外有石雕龙头,龙口轻吐潺潺清流,清流顺滩而下。滩上有石,石上有蓝色轻浪拂过,轻浪之外,是无数轻浪,无数轻浪相依相连,连成一片蓝色的水,一片铺天盖地的蓝色的水。
这片水,就是“洱海”。
莫非在古生村的这一处,能看到最好的洱海?
答案是肯定的。以前是否如此我不清楚,但现在我能肯定这一点。
这一处,有脚步最快的春天,有最通透的阳光,有最清凉的海风,有最美丽动人的新娘和最帅的新郎……
大理,被喻为人一生不能不到的地方。古生村的这一处,则是每一个热爱这一片山水的人一生不能不到的地方。
在这一处,我看到春天早早地从四面八方赶来,朝着这一处聚拢来,再聚拢来,她停到柳枝上,附在菖蒲上,黏在小池塘里的浮萍上,肆意释放着无限的绿和生机;在这一处,我看到阳光从洱海的上方,毫无遮挡地一泻而下,朝着这一处照下来,再照下来,它的热度,点燃了游兴,煮沸了整片海滩;在这一处,我看到风从南边的天生桥上吹过来,穿过西洱河,挣脱市区高楼的挽留,来到海面上,绕过渔舟光滑的桅杆,拂过老帆布的白须,贴着红嘴鸥的灰翅,朝着这一处吹过来,再吹过来,吹皱了海岸上所有平稳的心境,吹软了柳树下所有刚硬的心思;在这一处,我看到人流,以及人流里的目光,人流中的镜头,被强磁力牵引着,从北京、上海、广东飞来,跨过石拱桥,绕过大青树,走过小巷的石板路,朝着这一处靠过来,再靠过来。
汇聚到古生村的人,都是为这一片山水而来,都来瞻仰苍山和洱海共同织成的巨幅锦绣,都来观摩经千百年时光雕刻而成的人与自然相谐而生的终极样板。
这一片山水,为天地灵秀所钟爱。
苍山和洱海,是大自然在操鬼斧、作神工时,刻意馈赠给大理人的至宝。苍山和洱海共同组成的“苍山不墨千秋画,洱海无弦万古琴”绝美之景,是仙境,世间独一无二。她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强烈的磁力,吸引着无数人前来。
而所有生息在古生村,以及洱海周边所有古老村庄里的人们,又都是被上天特别眷顾的——世世代代在仙境中生息、繁衍,世世代代享受如此绝美之景。
所有生息在这一片山水之间的人,以及能抵达这一片山水的人,都是幸运的。
这片山水的命运,牵动着无数人的心。
因为这片山水承载了太多的梦与故事。
在这片山水里,每一缕风、每一瓣花、每一片雪以及每晚的月亮,都是一个梦,都在讲着自己的故事。
我是幸运的,我生活在离这片山水不远的地方。
此前,我不止一次靠近过这一片山水。1999年,我到大理读书,第一次看到这一片山水,就一见倾心,被苍山的雄伟壮观所震撼,被洱海的宁静宽阔所折服。后来,我因培训、办事、旅游等由头,多次到过苍山脚下,到过洱海边。我曾无数次抬起头,仰望苍山,感受他的雄伟,感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;我曾无数次地俯下身子,捧起洱海水,凝视她,用她洗手,也洗心灵的污垢;我也曾无数次像告别初恋的情人一样,在离开她时感到怅然若失,并期待着下一次的靠近。
如今想来,所有的由头都是次要的,我清楚自己之所以一次次地靠近,一次次地走进去,无非就是想要接着去做没有做完的梦,接着去讲还没有讲完的故事。
没有人能抗拒这一片山水的磁力,没有人能抵挡这片山水的魅力。
山水不语,自成洞天。
你没来,这片山水就是一个梦、一个故事;你来了,你就成了其中的一部分,你就是风,是花,是雪,是月,你就是梦的主角、故事的主角。快乐与幸福,全由你来讲,来演绎。
那么,你准备来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