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 新华社记者 姬 烨

申花搬迁昆明几乎隔三差五就会传出新消息，对于申城球迷来说，“申花去哪儿”远比“爸爸去哪儿”更牵动人心。不论能否成行、其中有何隐情，年末的这出“申花搬迁记”无疑令其球迷心寒，而在这变幻无常的动荡之中，中国足球正在丧失最宝贵的底蕴。

颇具讽刺意味的是，申花俱乐部今年刚刚度过职业化的弱冠之年，却碰到这样的事情。要知道中国足球职业化20年以来，不管中国足球如何上演城头变幻大王旗，在 1994年首届甲A联赛那些熟悉的球队当中，只有申花和国安顽强地存活下来。申花就是上海的名片，可现如今，却也想要换城市求生。

在欧洲足球发达国家，俱乐部的属地性很强，球场和球队名称作为最重要的品牌之一，绝不可轻易更换。但在中国足坛，却有太多球队为求生存如候鸟般南北迁徙，难以形成真正属于一座城市的足球文化。

在过去20年间，中国足球从来不缺立志，而且各个志存高远，可这些却大而无当。在快节奏化的当下，许多俱乐部只能形成“风光几年”的低级别恶性循环，与口号中那“百年豪门”的愿景渐行渐远。没有对传统、对底蕴的敬畏，就会感叹20年太久、“只争朝夕”，不愿扎根本土精耕细作，更不愿花费数十年去培育球迷、市场和文化。在这种短视的氛围下，一切向“钱”看导致了“有奶便是娘”。

归根结底，申花迁址折射出的还是中国足球投资环境不佳、市场运作不规范。可正如前申花名将谢晖所说：“足球本身是一种正面向上的，钱当然很重要，而我们的字典里变成只有钱，信仰的缺失变成了正常。”

最近，微博流传着一个视频，一位荷甲费因诺德的死忠球迷，身患癌症的最后一个请求就是再去心爱的球场看一场比赛，为此球队开放新赛季的第一次训练，并且穿上了他最爱的绿色球衣，整个看台燃放烟花并高唱《you'll never walk alone》，最后这位球迷与球员依依惜别，场面感人，三天后他无憾而终。

这是足球的终极魅力，类似场景在中国有，但极少。比如三个年龄加起来超过200岁的国安球迷20年看了国安全部主场的比赛，他们说不管国安第几都支持它，是因为爱这个城市，爱足球。再比如，在今年中国和印尼的亚洲杯预选赛期间，西安球迷跪在球场卷帘门外集体看球，只可惜陕西唯一的职业队已经搬去了贵州。

这些是寒冬中温暖中国足球的正能量，就算“最深爱的人伤我最深”，许多球迷依然不离不弃。如今中国足球纵有恒大称雄，但毕竟只是一家之荣，与隔壁邻居无关。因此，球迷的支持更不能被任意挥霍。

搞职业足球，没钱是万万不行的，但是，若只砸钱而忽视底蕴和情感，土豪终究只是土豪。申花去哪儿，中国足球职业化之路走向何方？值得深思。

［新华社北京12月25日电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