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密祉风雨桥:承载文化记忆的活标本

作者: 来源: 时间:2020/01/02 23: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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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 通讯员 奎绍明

密祉风雨桥,它可不是一座一般意义上的桥。它不仅仅交通来往的行人,它是一座沧桑的古桥,和茶马古道这段湮没的历史有关,是茶马古道进入密祉的北大门。可以这样说,风雨桥是迄今为止,在密祉境内茶马古道上为数不多的古遗址、活化石,是活着的标本。

密祉风雨桥,就在密祉兴隆大村,坐落在村子下面的蚂蝗山和二台坡之间,两山夹一箐,箐里轰鸣流淌的是当地人称之为响水河的一条不太有名的河流,风雨桥就坐落其上。饱经风霜的风雨桥,它的历史已无从考证,因为几百年来,甚至是上千年来,它历经了无数次的修葺,已看不到始建的年代,兴隆大村一些上了年纪的七、八十岁的老人,问及风雨桥,都会说一句话:“小时候,我们的父亲,甚至是爷爷,曾告诉我们,风雨桥就是这个样子了。”

兴趣之下,我们一行人,在当地热心向导的引领下,从兴隆大村经二台坡直下响水箐。二台坡的山路真不好走,曲曲弯弯,全是回头弯,还是土路,加之过去都是人马混走,道路坑洼不平不说,坑坎还比较大,路上还多有风化的碎石,脚下一不小心,人就会滑倒,下坡虽然省力,但要谨防脚滑。而上坡更困难,既费力又费时,下去走了三十来分钟,上来却要近一个小时。三十分钟后,我们来到了风雨桥。

风雨桥,作为一座桥,比起那些有名的桥,比如小时候读过的赵州桥,其实很普通,一点也不特别: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桥,既通行不了大卡车,连小轿车都够呛,桥面的宽度最多不过三米,仅够马匹和行人通行。建制也不宏大,两边的桥头,建有两个类似亭子的小房,中间留过道行人,两边堵死。桥面建筑了过梁房,过梁房的山墙,只有半截,说它是山墙,其实有点夸张了,就是桥的围栏,这一切都是为了遮风挡雨,下面铺设了密密麻麻的结实的方木,出于方便行人和马匹通行的考虑。为什么叫风雨桥,问了许多人,谁也说不清楚,而这一刻,我似乎有些明白了,可能是桥上面建了房子盖了瓦片,过往行人能遮风避雨,我大胆的揣测,风雨桥,之所以叫风雨桥,应该就是:来到桥上,行人和赶马人,可以在此抽支烟歇口气,遇上刮风下雨,还可以就此避风躲雨。当然,也有久经沧桑风雨飘摇之意味。

据说,曽经有些破败且斑驳的石灰墙上,有人还看到过一些壁画,甚至隐约还看到古诗,画是谁画的,诗是谁作的,兴隆大村的那些懂些历史和掌故的人,谁也无法说出个子丑寅卯,但我们可以作些合理的想象,比如徐霞客、比如杨升庵、这样一些名人,路过此地;或者,新桥落成,庆典的时候,当地的官员、乡绅名流即兴挥毫泼墨,感慨赋诗几首也说不定。

但仅仅是这些,并不能破解我对于此桥的惊叹和疑问,我探秘般往桥下再仔细一看,似乎找到了答案:桥实在是太“结作”了,两个桥墩就立在天生地就的两个巨石上,试想:你水再大,即使水漫过桥面,只要桥基坚固,桥是无论如何也冲不走冲不垮的。桥基在,桥就还在。当地人也觉得神奇,神奇就神奇在这里。当然,当地人也由此神话此桥,说:此桥是骑在两条石龙的头上,洪水又怎能冲毁得了呢?他们把夹着响水箐的两座山——蚂蝗山和二台坡视为两条石龙。

去年至今年三月,我在密祉永和当驻村扶贫工作队员,闲聊之中,听说风雨桥重修,就想再去看看如今的风雨桥,又是个什么样子?今年三月上旬的一天,选一个工作之余,叫上几个伴,驱车再次来到风雨桥。现在不同了,五、六年前的羊肠小道,如今已修成了五、六米宽的大道,开着车子可以直达桥头,来到新修的风雨桥,到处整修一新,屋顶的瓦换了,橦子也换了,墙也重新粉刷过,特别是桥面上,不仅再次铺上了方木,方木的上面,还铺上了高密度的纤维板,走在上面,无论是人,还是骡马,肯定比过去舒服多了。就是桥基,没有变,还是垒在那两个结实牢靠的巨石上,这个不能改变,一旦更改,桥就不坚固了。难得的是,这次,还在桥头立了一个碑,上书:“弥渡县县级保护单位”。

这一举动,它再一次表明,它不仅是一座桥,一座方便行人的桥,交通只是一个方面,它还是兴隆人、是密祉人心底永恒的记忆,更重要的还是它的历史价值,它同时还是一个历史文物、历史遗迹。

这样的举动,其实就是一种尊重和保护历史的义行和善举。